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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岳朝周时间:2015-12-29热度:0

                           家

                          岳朝周

家伴随着我的行程,我的行程越远,家就越长越大。

当我还不会走路时,家是母亲的怀抱,家是父亲的肩膀。

当我会走路时,我的行程局限于村庄那不足十个平方公里的地域,我的家就是那栋不足一百平米的土坯瓦房。和孩子们在一起玩耍,问我家在哪里,我就会指着那栋有别于其他家房屋的土坯瓦房说:“我家在那里”。

后来到村上念书,面对的是来自不同村民组的同学。问我家在哪里时,我的家就长大成约两个平方公里的村民组。

再后来我在镇上念书时,我的家就长大成一个村。

当我的行程从县到市到省,或省外时。我的家就跟着长大到乡到县到市到省,假如我到了国外,我的家就长大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了。如果有一天,我到了其他星球,地球就是我的家。

其实,到如今,我的家还没有长大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过,充其量只长到省,还只是一次,仅一次而已。

在外漂流的赤子,难免会想家的。行程越远,家越是长大,心里的想的那个家越是缩小,缩小到原来那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土坯瓦房。最后缩小到父亲额头的一条皱纹,抑或是母亲头上的一根银丝。那些随我的行程渐行渐远而渐长渐大的家,在心里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在我的心灵深处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而那个最初的最小的家却永远刻在脑海里。

年轻时对全世界充满向往,总认为家长得越大越自豪。中年以后,在外漂流的激情越来越淡,想家的情愫却越来越浓。那个越长越大的家忽然越变越小,而世界上最美的家是最初最小的那一个。因为那个家养育了我。

我还记得我家那个土坯房是祖父留给父亲的。当时是土坯茅草房,我记事那年,父亲把它改修成瓦房,在改建时父亲从墙上跌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父亲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母亲带着我去看望父亲,父亲摸着我的头问我如果他死了我咋办,我说,父亲死了我就要父亲那只手电筒。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在农村孩子的眼里,一只手电筒是极其奢侈的玩具。父亲那时是生产队长,每天晚上总要带上手电筒去巡夜,是不会拿给我当玩具的。那时年幼无知的我还不知道家对于我的重要。我长大后,父亲常把这件事情当笑话。

土坯房老了,墙壁到处开裂,就像父亲额上的皱纹,廊下的蜘蛛网,又如母亲头上的银丝。长大后,我们已建了新房,成了新家,而父母总不愿离开老屋,不愿离开分们厮守了几十年的家,在父母的眼里,我们的新家没有那个老家亲切。而你母不在身边,我们总感新家缺点什么,不完整。只有回到老屋,回到父母身边,才有回家的感觉。就像父亲对于老屋,尽管它老气横秋,到处开裂,父亲仍精心呵护,不忍离开它。

是谁说过,父亲是天,母亲是地。父母在时,家就是那片天地。家乡就叫家乡。父母不在,天塌了,地陷了,那片天地没有了。家乡就叫故乡,家就只能称故居了。

走遍天涯,只要家乡的家还在,就是幸福的人。

有家,就?;丶铱纯窗?,不要等家成了故居,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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