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端午节。登山晨练时,看到那川流不息的采摘艾草者满载而归的场面,我忍不住笑了。你看:登山归来的人们,或多或少都带着艾草,他们有的背着、有的携着、有的提着、有的用购物车拉着、有的用自行车驮着……端午节的前几天,只有三三两两的登山者采摘艾草,而今天却是清一色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啦!当然,我也未能免俗地采摘了一把——应应节日气氛吧。
在我所居住的这个城市,端午属于“大节”,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插艾草(有的插在门头、有的挂在阳台)。包粽子需要购买原料:糯米、红豆、蜜枣或红枣、粽叶;而插艾草则就方便多了,数里之遥的平顶山上多着呢,大路边、山林里、山崖上随处可见,登山晨练回来顺手捎回来一把即可。
艾草,系多年生草本植物,植株有浓烈香气。全草入药,有温经、去湿、散寒、止血、消炎、平喘、止咳、安胎、抗过敏等作用;艾叶晒干捣碎得“艾绒”,可作“印泥”的原料;艾草还可食用,用嫩艾草叶子制作艾草汤、艾草粿。艾草不是什么名贵花草,是“平民化”的野生植物,但却浑身是宝??!
可在我的故乡,艾草却是罕见的东西,在田野里,根本就见不到艾草。我第一次见到艾草,是在1973年。那年春天,我家在村头盖起了新房,因为院子是自家拉土填坑而起,不受地界限制,也就相当宽绰了。盖好新房后,我就“因地制宜”地把院子充分利用:靠院子的西半部,种上榆树、槐树,算是“经济林”;在院子偏东的人行道边,种上石榴、枣树,权当“果园”;在窗户下,我种上了丝瓜、梅豆,好充分利用空间;为了吃菜方便,我还在大门口和上房间的空地上,开出几十平方的“菜地”,准备种黄瓜、番茄。而就在我平好地、打好畦,还未栽种时,我三岁和八岁的两个弟弟却捷足先登,给种上了艾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艾草根)。我劳动下晌回家一看,勃然大怒,就蛮不讲理地给他们拔下来扔到一边了。他俩回家一看,自知种错了地方,也就不和我“理论”,又将那被我扔掉的艾草根捡起,“移防”至院子南墙跟。谁知,几场雨过后,那一片艾草竟然长得郁郁葱葱了。
参加工作到地质队后,我像一团飞蓬一样,随风飘荡、四海为家,所到之处,均未见到端午节插艾草的习俗(也许是我没注意到),也就再也没见过艾草了(也许是被我所视而不见,因为着艾草实在是太平凡了)。所以,艾草这个话题,也就离我而去了,以致让我几乎忘记了这种植物的存在。
1985年我回机关工作,基地就在平顶山市。一到端午节,就见到同事们包粽子、插艾草?;固墙蚪蚶值赖亟财鸩灏莸淖饔茫菏裁从糜诒苄把?,什么用于驱赶蚊虫呀……当时,我还是单身生活,这些对我都是“事不关己”,所以也就是听听而已。
1990年底,我的妻子也调入地质队,6岁的儿子也来到了平顶山。1991年秋,我们分得了新房。1992年,我们一家在自己的家里迎来了团聚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妻子自然是“入乡随俗”,兴致勃勃地和同事们一起购买包粽子的材料、包粽子;和同事们一起,到菜市上去买两毛钱一把的艾草(当时年轻,天天都在忙于工作,根本想不到自己上山去采艾草),回来插到门头上。其后的十几年间,年年如此。
近几年来,随着人们生活的提高,人们都注重自己的健康了,登山晨练几乎成为一种“群众运动”了。我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之后,也就加入了这晨练的队伍,把以前的择机登山改为天天登山了,只要是天气允许,基本上常年不断。每天“东方欲晓”,就踏上登山的征程了。每逢端午节,我也会随俗,采摘上一把艾草,免得妻子再到菜市上掏一元钱买上一把
来到家里,妻子就会像小孩子过年一样,兴高采烈地把艾草规规矩矩地插在门上,还退后两步欣赏一番??吹狡拮印胺道匣雇钡难?,我也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2016年6月9日端午节于莫测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