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時,東山的果園才見雛形
野草莓在路旁的灌木中朝我微笑
陽光不深不淺
從遠山飄過來的木葉清香
很委婉。到處都透著股親切
屋頂的炊煙,天空的白云和亦步亦趨的小黑犬
所有都是真實的
后來,我在一段文字中反復的強調
又在臆想中不斷的塑造
直至樹的年輪多了一圈又一圈
時間已經走過了不知道多少個輪回
可當現實和往事在眼前又一次再現時
一切都不一樣了
果園荒廢了。從那片土地上重新生長出來的煙囪
巨大而直沖云霄
做了化工廠看門狗的小黑的兒子
正有氣無力的朝我犬吠
道路兩旁的野草莓不見了蹤影
陽光止步在厚厚的云層后,隨即
是四爺爺的哮踹在年老失修的圍院中聲嘶力竭
我和回憶都止步在同一個路口
只是再也沒有一段文字能從記憶中凸顯出來
而時間就像是個收債人,所有放出去的
在若干年的某個時間段都必將收回
我想,是我的那些臆想和塑造
毀滅了一個山村的童年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