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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

春来荠菜香

陈晔
     春风拂面，春阳向暖。地里的荠菜在阳光温暖的感召下开始绿了，扎你的眼，诱你的心。
    “挖荠菜去呀——”
    是啊，该挖荠菜了！

   每到春天，我们都要去采荠菜。荠菜又名护生草、地米菜，十字花科，生长于田野、路边，嫩叶可食。我国古有采荠菜的习俗，在公元前300年就有吃荠菜的记载。荠菜营养高，食法多样，可药用。邻居老中医孙爷爷是地方名医，常用荠菜入药，告知我们荠菜能和脾利水、止血明目，他用它治过产后出血、痢疾、水肿、肠炎、胃溃疡、感冒发热、目赤肿疼。因为老中医孙爷爷渊博的学识和千百年来形成的吃荠菜的传统，小时候的我们就在春天里被大人引领着去采荠菜，也领略了荠菜的美味。
   儿时，在老家荠菜遍地是。春天，小伙伴们呼朋引伴，挎着荆条小篮，带着小铁铲儿，一边挖荠菜，一边玩，走遍了老家的山山水水。挖野菜的同时也带来一份欢乐和童真，在山野的春风里格外放松，一个个快乐如燕子，在田野里活跃起伏。采回来的荠菜收拾干净了，与自家过年烧的腌猪肉一起做馅儿包饺子包子，味道香美，是一种特殊的无法言喻的美味。

从少年时离家，多年来一直求学、工作，回家采荠菜的机会少了。偶尔一家人到省会郊区采。近几年，采荠菜的地方少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前几年，滹沱河刚刚开发，我们带着孩子到河边放风筝。刚开发的滹沱河边还有大块的闲地麦地，地里有荠菜、二月兰，还有能吃的野栽蒜。这个发现令人鼓舞。第一次去没带铲子，只好寻了木棍挖。以后每年春天都去，带上铲子兜子，去了两年。两年后，随着滹沱河整体开发河边的麦地闲地都盖成了房子，只能到再往远的地方。挖回来的荠菜收拾干净，用开水烫了包荠菜馅饺子。多的那些冻在冰箱里，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包。荠菜无邪，味道纯正。得天地之营养，口感甚好。省会街头的吉祥馄饨专门卖荠菜馅，一份十二元，好吃，也贵，吃的人还多，可见对荠菜喜爱。
   采荠菜的季节里，我到千里外的偏远农村扶贫，我不放过接触地气的机会，每天都要到地里去；从满眼的荒芜，到地里有一天不经意间冒出的荠菜；荠菜成了春天的使者，用自己鲜艳的绿告知春天来到了黄土高原的原上。春天的到来，让远离家乡的我们有了心情的放飞。这里的春天无菜，只有土豆，距离镇上四十里地才能买到菜，很不方便。从城里到乡下生活天地之别。没几天大家都黑了瘦了。老书记的爱人知道我们无菜，送来了自己烫好的荠菜团子，让我们当菜吃。早晨给了我们，上午她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要回，让我们扔了。原来是那块地打了农药，怕我们吃了出事儿！荠菜没有吃成，却感受到真诚的情谊。村里一位七十八岁的老人和六十多岁的大哥多次带我到地里找野菜采荠菜，让我们吃到荠菜、苜蓿和地皮菜，以野菜填补扶贫中“菜荒”的时段。一位大嫂骑着车子来给我们送来自己采的荠菜。小小荠菜承载着一份血浓于水的真情厚意。
   采荠菜的季节，我也意外地得到了童年伙伴的消息。少小离家，已经几十年了，我们从小在一块长大，一起到地里挖野菜。她说，“你回来了，给你包荠菜饺子。”是啊，故乡的荠菜和荠菜饺子肯定味道不同。里面包着乡愁、友情、童年，还有采荠菜背景下的——蓝蓝的天、满山的杏花、装满野菜的荆条篮子以及美好的童年……

童年回不去，春天却年年来。 春天来的时候，荠菜就满含深情地出现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光鲜地亮着，等你去采。采的过程中伴随着快乐，每发现一棵都是那么激动和雀跃?；丶液蟮氖帐叭词且桓隼刍疃拍源コ梢睹?，往往弄得腰酸，累到埋怨下一次绝不再挖?？墒堑搅舜禾?，到了地里，见到绿生生的荠菜，就又忘了，还是激动地扑进地里寻觅挖掘，体味那份永远怀念的乡愁！

                                  2017年3月9日
陈晔：石家庄市裕翔街167号051431

电话：13731159639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