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市中心的科爾維尼大街的秘密警察局,它有四層樓,在四樓上梯的棕色門,有一間科室,里面有一張由紅松木制成的光滑的辦公桌旁,坐著一個警員。他34歲多,眼睛都陷在他的眼窩里,他的眼睛顯得是那樣溫存富有光彩,非常的穩(wěn)沉、精明。他長臉,鼻子方正。他在看情報通報。
他就是打入秘密警察局的地下黨員多尼。而在警察局的名字,公開名字:狄米維奇。
他知道:七天前,在約萬家里開的第二區(qū)小組委員會會議的大部分成員被抓了。是秘密警察局的隊長米羅干的。而被抓了多少人,又跑了誰?誰被打死了,誰出賣了組織,這個非常敏感的重要問題,德瓦書記要求他盡量搞清這個情況。可是,他非常清楚,這十分難。首先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的米羅隊長,狡猾十分敏感,擅長誘供和套供。
這個情況使多尼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還要小心。他把背靠在黑皮膠椅上,臉色沉靜。
我該怎樣弄清這一情況,他想道:看來要去找米羅的這一幫人??桑惶赡?,也不可能向他們問什么,要知道,如果那一句話不對,就會引來危險,因為這些南斯拉夫漢奸,是最熱衷于挖出隱藏在秘密警察局里的南斯拉夫地下黨員的。不,我或者可以換一種方式,再找機會。好像管理審訊記錄的基維斯,可以去他那里一趟。
想到這里,多尼就決定去試一試,找基維斯。然后,就關(guān)上門,下二樓向米羅隊長隔三間房的案件管理辦公室的棕色門走去。
他敲了一門,沒有聲音,就推門進去,沒有人。他覺得這應(yīng)該是機會,就因為,基維斯可能去米羅隊長那里,也可能去向他收集被抓的地下黨員的審訊記錄。他本來把抽屜打開,因為抽屜沒有鎖。這時,多尼在猶豫。不,我還是要知道,來了就做。他想道。就打開抽屜,里面又許多的簡直無法看的資料,就是說無從看。這時門就開了,
基維斯走了來。
多尼就關(guān)上抽屜。馬上招呼基維斯。
他倆聊了一會。多尼本想問一些問題。比如:你去米羅那里,他那里有招供的人沒有等,他馬上打住,因為,這一些問話,很有可能會傳到米羅那里,這樣,敏感而狡猾的米羅就會注意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呢?我們在前面講過:秘密警察擅長捕風捉影,胡亂抓人。
“你找我嗎?”基維斯問。
“今天晚上,海因?qū)④娬埦炀值娜藛T做客?!?/p>
“我聽米羅說了。他只喊讓克、加納維奇去。你去嗎?”
“去?!倍嗄嶂肋@兩人抓人挺厲害的,會跟蹤到你的門口,而讓你感覺不到,還擅長胡亂抓人。
他淡淡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再說下去沒有用。他決定晚上去米羅的辦公室,弄清一星期前在約萬家里開會,以及后來,有多少人被捕,還有誰出賣了組織的事。
然后,他回到了辦公室。
到了晚上,多尼通過了警衛(wèi)的準許,準備向黑黝黝的警察大樓走去。
“狄米維奇,你這么晚還來?”警衛(wèi)問。
“我有一份跟奧羅爾局長的工作報告沒有準備好,他喊我在這兩天,呈上去?!?/p>
“你還有時間?!?/p>
“我得提前做好?!?/p>
多尼不想說,就右手立刻往上一斜伸出,喊道:“嗨,希特勒!”
對方就做了同樣一個動作。
后,多尼直接去了米羅隊長的辦公室??吹皆诿琢_的抽屜里,有一份,看似最近的審訊單子,上面只寫了三個字母:
d, b,j,
其余就沒有什么。他當時覺得沒有意義,可能是對方隨手寫的什么,就非常失望地離開了米羅的辦公室。他下了樓梯,到了黑瑩瑩的底樓。這時,底樓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一個人影。多尼就走出去,在門崗前面站住。他覺得自己大意了,應(yīng)該再仔細看一下。還有盡快查清叛徒,是誰把德國鬼子引來,有多少人在那天晚上被鋪,后來的結(jié)果怎樣?自己還可以再查一下。想到這里,多尼就轉(zhuǎn)身又回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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