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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随笔

来源:作者:宋超时间:2015-12-09热度:0

                         南湖随笔

                           (一)

1920年的2月,北平的天气滴水成冰,两个人身穿棉衣,一个头戴毡帽,一个身披围巾,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北平。两人并肩行走,话语不多,但彼此默契,心有灵犀,行走之处,积雪仿佛消融,他们正商讨在中国建立共产党早期组织的问题。这是南湖革命纪念馆油画《南陈北李,相约建党》中的画面。

11月份的南国,虽不是和风拂面,如蓝江水,桨声欸乃,渔翁垂钓,也应是青山迎送,柔情如翠,潮起潮平,风光旖旎。不曾想一场寒流,令南国的嘉兴南湖,气温骤降,风如霜刀,水似冰箭,仿佛是历史老人的耳提面命,冷语箴言,给我们以清醒和警醒:不要忘了党的历史啊。

                            (二)

知道嘉兴,初识南湖,还是《射雕英雄传》中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的醉仙楼比武桥段。嘉兴,原名由拳,公元231年,由拳水稻长势茂盛,孙权以为祥瑞,因改由拳为禾兴。公元242年,为避太子孙和的讳(同音),改禾兴为嘉兴。嘉兴位于杭嘉湖平原腹地,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丝绸之府,历史久远,人杰地灵。

金庸笔下的嘉兴府醉仙楼,全真教派与江南七怪的比武盛况,我们只能想像,可老爷子八十寿诞时所书醉仙楼三个大字,却令嘉兴平添几分文化底蕴。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忠孝仁礼,匡扶天下,老先生的笔下江湖,邪不胜正,爱憎分明,人们安居乐业,在桃花源中自在逍遥。

                            (三)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遐思未尽,湖心岛已映入眼帘。烟波浩渺中的烟雨楼,几经兵燹,几度废兴。爱新觉罗·弘历六下江南,八次登临烟雨楼,但见亭台楼榭,曲栏环绕,怪石嶙峋,假山陡峭,湖边青翠浓郁,柳绿梅红,湖面细雨朦朦,轻舟微荡。才高八斗、睥睨天下的弘历,咏出了许多佳句,留下了诸多御笔:

          回望还迷堤柳绿,到来才辨榭梅红。

          不殊图画倪黄境,真是楼台烟雨中。

如日中天的大清,励精图治的皇帝,似乎昭示着烟雨楼般的安宁胜境。他不会想到,也就一百多年后,烟雨楼见证了清朝的灭亡。而在烟雨楼畔的湖边,一位湖南籍的伟人,却是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几废几兴的烟雨楼阁,虽然秀丽依旧,却难以象征人民群众苦难前行的历史,只好回到她的本分,不过一处绝佳的江南美景。

小船悠悠,思绪轻扬,在不经意间,水中荡出一座古塔,抬眼望去,塔高七层,塔顶如笔,塔檐垂铃,内置铜钟,钟声雄浑,铃声清脆。登临塔顶,极目嘉兴,南湖胜境,尽收眼底。塔前的伍相祠,供奉的是春秋名人伍子胥,力劝夫差的詈言犹在耳畔,吴国却已历史云烟,湮灭了两千五百多年。那笔直的塔顶,似乎是伍子胥的秉性,刚直谏诤,宁折不弯。能力超强的他,囿于所处的时代,我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凭吊他不幸而言中的那段历史。

                             (四)

两千多年弹指之间,历史的河流在175年前却骤然拐弯。“东亚病夫”努力睁了睁睡眼,想看看世界,学习西方技术,发展洋务运动,师夷长技以制夷,想御敌于国门之外,不想却险被裂土分疆。大清覆灭后,各种主义,种种主张,都想建设一个有希望的中国。三民主义、实用主义、基尔特主义、复古主义,教育救国、科学救国、实业救国,工团主义、新村主义、泛劳动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十几种思想流派和主张,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都不了了之,变成了故纸堆中的一堆资料,被人遗忘。一时间,“集会结社,犹如疯狂,而政党之名,如春草怒生”,中国政治舞台上顿时出现了“组党”热潮,据记载,当时形形色色的大小政党达300多个。随着宋教仁被刺,民初的政党政治名实俱亡、寿终正寝。作为历史的当事人,孙中山在评说中国照搬外国的多党制和议会制时说,“不但是学不好,反且学坏了”!

历史之所以是历史,自有其发展规律。在历史长河的拐弯之处,在涛天洪水似决未决的当口,在嘉兴南湖的碧波之上,出现了共产党人的身影。这时,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已深入人心,马克思主义已传入中国?!澳铣卤崩睢北逼奖鸷?,经过缜密的思想、组织和阶级准备,中国共产党呱呱坠地。中共一大在上海原法租界望志路树德里106号召开8天后,因历史的一个偶然,把最后一天的议程放到了嘉兴南湖。在这里,不得不感谢一位女性,她叫王会悟,后与李达结为夫妇。她当时担任会务和保卫工作,正是在她的提议和安排下,嘉兴南湖的一条游船才成了革命的摇篮。老人家1993年去世,享年96岁。如果说中国共产党是在她的保护下诞生的应不为过。这就是历史老人,在中国的紧要关头,以其独有的沉着和自信,轻摇双桨,荡舟南湖,不经意间,为中国革命留下了一艘“红船”。

参加中共一大的13名代表,虽然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叛变投敌,有的思想动摇,但中国共产党这艘航船,却在信念最坚定、对党最忠诚、行动最坚决的一班人的带领下,每每在危险滩头,一次次转危为安。南昌起义,三湾改编,井岗会师,万里长征,遵义会议……终于,“红船”的船舵交到了以一篇《商鞅徙木立信论》而被老师盛赞的人手中。如果让弘历与他老人家相聚南湖,登临烟雨,会是什么情景,我等不敢妄自揣测。

于是,在碧波浩淼的大海之上,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巨轮,正打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旗语,载着凭栏临风、勇立潮头的我们,乘风破浪、奋力前行。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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