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坪,我来看您了。我曾无数次听到你的名字,无数次看到赞美您的文字。从《远方的家·桃坪羌寨过羌年》到《记住乡愁·守根固本》,我一遍又一遍看,感觉回到了记忆深处的家园。
桃坪古寨生活着一个古老的民族—羌族,这个民族历史悠久,传说中的大禹就是羌族人,也就是公元前二十一世纪,古老的羌族已经存在于青藏高原的东边的崇山峻岭中。虽然在唐朝传说中羌人建立女儿国受到吐蕃的压迫,唐政府把他们内迁在祁连山一带,辉煌的极点就是建立西夏国。但随着宋末蒙古铁骑的征服,它虽然有二百多年的辉煌,但只能又一次南迁,回到他们祖先最早生活的地方,或进一步南迁到云南。于是我们就有了现在的桃坪羌寨,有了生活在岷江流域的一个个羌寨。
我就是这样慕名来到桃坪的,不仅是拜访她,更是为了寻找她留给我们的古老印记。经过汶川县城,地震留给这里的创伤已经痊愈了,但山河为之垂泪的记忆犹在。然后沿杂谷脑河前行十六公里就来到了位于左岸的桃坪羌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剧组正在广场拍摄一部关于羌寨发生的故事,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桃坪,真是我寻觅的梦中家园。高山下的羌寨,三座高耸的碉楼与民居融为一体,显得古朴而神秘。这些抗震性也比较好,像手拉手的兄弟,躲过了该地区三次大地震。碉楼和民居全有卵石和片石构成,卵石来自杂谷脑河谷,片石在山上比比皆是。羌族人自古以来就是居所多“依山而居,累石为室”。窄窄的巷道,就一米多宽,藏在民居内,通道四通八达,没有当地人的引导几乎走不出来,连同高耸的碉楼一起,构成了防御外敌入侵的迷宫。透过陈家大院的七八层的瞭望孔,看另外的两个碉楼,你就能完全体会到羌人的聪明才智。桃坪羌寨始建于公元前111年,当时就是汉武帝在此设置的广柔线的重要隘口和防御要塞,距今已有2100年历史,寨子带着厚重的沧桑感和历史感。
桃坪羌寨有完善的地下水网,水来自寨子北边的大宝山增头沟引来,水闸在村民杨登富家里,可以调节水的流量。一个水闸,一个古宅,彰显着古老村庄的独特魅力。杨登富老人热情邀请我去他家中参观,我爽快地走了进去。南瓜摆在台阶的两侧,更显得具有乡村的味道。地下水网从杨家大院的房子下经过,潮湿似乎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但这样的水网冲刷了上千年,对房屋和基础没有一点影响,但有益于整个村落,它起到了消防、饮用和灌溉的作用。暗沟流入每家每户,也调节了室内温度,而且一旦有战事,还是避免敌人断水和逃生的暗道,设计独具匠心。
难怪桃坪被中外学者誉为“羌族建筑艺术活化石”、“神密的东方古堡”!
整个村庄大宝山的南延山脊上,在风水观念上也是依山傍水的福地。延伸的山脊就是大宝山的龙头,似乎在吸取杂谷脑河的水,但三座碉楼高耸在寨子里,似乎是固定了龙头,不让它随意摆动。寨子处在南延山脊上,在地质上游者给位合理的选址,因为它避免了山上的滚石或暴雨时冲刷下来的泥土进入村中,而是向山脊的两侧滑落下来。从这些可以看出,羌人的聪明才智尽显无余。
边走边看,我除了惊叹就是佩服!
经过增头沟引水渠,经过山神洞,登山寨子北边的大宝山,也就是延伸的山脊的一个平台山,现在是寨子里的瞭望台。居高临下,整个寨子处在我的视野之下。桃坪羌寨更显得幽深而神秘,三座碉楼突兀在寨子里,更显得高耸。古宅的四周被绿树环绕,杂谷脑河从寨子的南边流过,真有依山傍水的乡村感觉。那些绿树是由车厘子、核桃、枣树、梨树、葡萄等组成,让桃坪羌寨显得富有生机。
在这里我见到了桃坪羌寨的释比(巫师)王福山,他是当地释比文化传承人。传说他天生具有神力,能沟通神灵,解或驱邪,治病祛灾。我当然不相信这些,只是老人的和蔼可亲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们和他拍照也从不拒绝,像是我早已逝去的爷爷一样。羌族人有着强烈的白石崇拜,每一家的房顶上都放这一块白石。在陈家的碉楼中人们居住的楼层中,还供奉着一块雕刻成龙的白石。我们住的旅店老板娘告诉我们,今晚有锅庄舞,因为明天寨子里有人结婚。而且三天三夜的庆祝,全村人都去庆祝。的确,在羌寨中,即使不是这样的喜庆日,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羌家人围着咂酒、载歌载舞,往往是“一夜羌歌舞婆娑,不知红日已瞳瞳?!闭庑┏晌缜甲迦嗣侵涓星樽詈玫姆绞?。我经常追问自己,真正的故乡记忆是什么,不就是像在桃坪羌寨,这样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我寻找的故乡。
桃坪羌寨,就这样成为我心中寻找的故乡的远古记忆,就是我的桃花源。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