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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锅饭吊罐子水的乡愁

来源:作者:洪大军时间:2016-12-05热度:0

              铁锅饭吊罐子水的乡愁

昨天我在安徽宁国市中溪镇石坑口沿路进行地质剖面观测,当我来到龙门坑时,便看见仅有的两户人家,坐落在石坑小河的西侧山坡上,一家门紧锁着,而另一家门是敞开的,门前的放养鸡咯咯直叫,肥满而精神。此时刚好下午四点四十分,我准备收工返回住地。

当我仰望敞开门的房屋左侧时,我发现缕缕炊烟飘向无际的天空,阵阵熟悉的儿时的特有的米香扑鼻而来,惊喜的我又看见人间那抹不去的烟火,乡村最温情最喜悦的时候,就是炊烟飘起的时刻,那袅袅炊烟是乡村最美的一道风景,它薄如蝉翼,淡然如纱,仿佛是雾不是烟!每每雨后的黄昏,清新的暮色里,在水一方的故乡,儿时时家家袅袅炊烟,从那屋顶冒出来,似少女舞动轻柔的身姿,似画家在广阔的天空中泼墨书写:家和人兴旺的情景,立刻回荡在我脑海中!

我情不自禁地走进那陌生的家门,想看看那熟悉的画面,原来一位85岁的老太太,在她熟悉的厨房里,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在向铁锅灶里添加山中的木柴,当她看见我时,也没有惊慌却微笑着!我说我是找矿的,看见你家烟囱冒烟,想看看是不是用铁锅煮饭?她笑了。

??!我尘封了多年的乡愁,此时已浮现在我的眼前,两个铁锅一大一小,铁锅之间上下各有一个铁吊罐子,此时,那两个铁吊罐子里的水直翻腾,流溢出来的热气与伴着米香从大铁锅里散发出来的蒸气汇合在小屋里愈显清香而温暖!我也仿佛回到儿时时家里的厨房……

这铁锅饭吊罐子水是我永远的记忆,他充满着母亲对我的温情,让我享受着家的温馨,是我成长的源泉,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铁锅土灶吊罐子水是我所有的希翼与满足。

两个铁锅各有分工,一般里面那个做饭,外面的那个做菜。

记得小时候,母亲总喜欢叫我去拔稻草,帮她一起做饭,想想拔稻草,就是拔那干的稻草,那时老家每户人家都有干稻草堆,且堆积得很结实,这干稻草,一是给牛吃,二是做铁灶饭时用着火料,时间久了的稻草堆十分难拔,有时一次才拔下几根,拔够了一些打个捆,每次抱着一抱稻草捆放在铁锅灶边坐在小木凳上,用火柴点火时,十分的快乐!虽然有时热红了自己的小脸,那长长的火钳有时烫了自己的小手,但站在铁锅边的母亲炒的菜散发的醇香和母亲的笑容早已让我陶醉!有时不小心大火飞出灶门烧掉了自己的一些眉毛或头发。其实大铁锅做干饭也有技术,不是想像那样添稻草加火就行了,水量的多少也是有讲究的,一般高于大米两个厘米,烧开时停止添柴让它闷一会儿,然后再添柴顶两次再闷着即可,有时为了吃那诱人的锅巴,更要注意火候及顶的次数。每每打开里面做好的干饭铁锅木盖时,诱人的饭香让我能吃上两碗,甚至三碗,有时吃饱了最后还要铲一块脆脆的黄黄的锅巴嚼嚼,那种快乐不言而语!每次母亲都将铁锅里的剩余锅巴上米粒刮干净再次加温火炕好放在玻璃瓶里,作为我们的零食是那么的美好!

最忆那大铁锅里的早餐,记得母亲每次做早饭时,每每烧开时母亲都用漏勺捞起一部分米粒放在大碗里,然后放在竹制的井字形架子上,小火续烧,竹架子下的白米粥好了,那架子上的大碗蒸饭也好了,我最喜欢吃那放在竹架子上大碗里蒸的白米饭,白净而不粘黏,粒粒有质感,十分的好吃,一瓣腌姜就能吃掉那一两碗,美美的满足!上学时也精神十足,至今记忆犹新!

有时母亲还在铁锅灶里边,放着几个红薯,埋在似乎熄灭的草灰里,没有多久,红薯飘香,我最喜欢母亲叫我在锅灶里找红薯,烤熟后的红薯,剥开黑黑的焦皮,里面露出黄澄澄的瓤儿,金黄的红薯冒出股股热气,带着满满的香,弥漫着整个老土屋,陶醉着我儿时的幸福和快乐!有时母亲看见我嘴上还粘有灰黑色焦灰时,哈哈大笑后赶紧拿湿毛巾给我擦洗干净。

 每次做饭时,不能忘了给铁吊罐子里加满凉水,一般饭熟了,铁吊罐子里水也热了或开了,吊罐子里的水不能用粘了油的器具盛舀,防止沾上油渍,因为天天要用它里面的热水洗脸洗脚。每每炒菜需要加水时铁吊罐子里热水就在面前,冬天晚上洗脚时铁吊罐子里热水都用上了,热热的吊罐子水,大大的木盆边坐着姐姐、妹妹、弟弟、我,有时还有母亲,我们共同泡脚的美好记忆,成为挥之不去的温情,那日日的温馨现已变成难忘的回忆。现在母亲已经离开了我,兄弟姐妹缠绕足下的温馨和快乐再也没有了,老家的铁锅土灶早已由于那一场大雪坍塌而永远零落在自家后门的大地上,恰如荒野一片!

每每想起或看见它,我心里都会渐渐地濡湿……铁锅饭真香!铁吊罐子里水真温暖!

                             作于2016.12.4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