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来自苏北,小的不能再小,在都市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弄里而已,不过按照区划来讲还是最小级别人民政府所在地。这是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小镇,有每日必有的的人群喧嚣,也有经常的市俗争吵,曾经居住亦或短暂逗留过的人,好象没有产生什么深刻的记忆,然而在远离它的时候,却突然会产生那种情愫感觉的思念与不舍,一种说不出的具体感觉,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人进一步思索。无法诠释自己的感觉,只能放任其在脑海不羁的漫无目的地驰骋着,有点混乱也有点清晰。
虽有千年京杭大运河从西侧过境,小镇几乎也无人知晓,也就是在出了个淮剧《河塘搬兵》唱响全国的人,外面的人才有了点印象。而写了举世闻名《西游记》的那个人的棺木竟然被镇上的中学当做门窗的主料来用,小镇才真正出名了:当时几个农民私自挖掘小镇西南的无主坟茔想取棺材板卖钱。偶然间挖到吴老夫子及其妻妾共三人棺材,当时并不知道是吴老夫子的棺木。结果棺木被当时的生产大队没收转卖给小镇唯一的中学,准备改做学校门窗。说也来巧,木匠也姓吴,当他发现棺材横档板上有“荆府纪善射阳吴公灵柩”等十个字,现场有人玩笑曰:“吴师傅,这具棺材的主人说不准是你的祖上呢!”吴师傅心里一动,虔诚留下了横板?!凹蜕啤蔽魍醺氖艄?,正八品,为明代的独设官职,吴承恩于长兴解任后有"荆府纪善"之补,现在该墓已经升格为省级文物?;さノ涣?。不久小镇人为出了一名姓祁的共和国将军而引以为自豪,后来2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在小镇互通交汇,不同牌照不同大小的车辆从高速公路小镇入口进出,小镇的名气达到了顶峰。就是这个小镇,现在在地图上经常出现它的身影。
小镇就十字两条街,东西的是老街,老街没有什么特别,不过街道非??砉?,在赵记裁缝铺门口看对面的刘三肉店用遥望一词一点都不过分。人们偶尔会站在门口,或者倚在那棵四季都充满生命的女贞树旁,看悠闲或匆忙的小镇人,看为生活奔忙不息挑着自家栽种的蔬菜沿街叫卖的老农。小镇下午的时候显得非常宁静,偶尔会听到缠足老太拐杖笃笃的声响,看来戏院的淮剧明天还会继续的吟唱。被称为一个人乐队的老人旁若无人演奏,偶尔的硬币砸盘声才让演奏短暂地停留。修车的老头怎么也拆解不了新奇的车,一脸的无奈与感叹。路边搞理发的是一个鼻梁立着胶布缠绕眼镜的似乎很有学究的人,他最拿手的是掏耳朵,瞧,被掏者的浑圆大眼眯成碎线还不停唏嘘就知道这活多绝了。照相馆的哑巴最忙,孩子把节省的零花钱都用来拍大头贴了。
如今的小镇不时地吸引众人的眼球,范姓乡土作家的寓言作品不断在重量级报纸杂志上发表,许多院校文学鉴赏里出现他的作品;一个姓郑的姑娘开办的托老所竟然是全国首先出现的民间敬老院,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老人们慕名而来在那里怡然养老;高考落榜的姓杨小伙带领家乡男儿在数十个异国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而董家的一个曾经小瓦工正率领小镇人在苏锡常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建筑神话;还有被全国妇联表彰的矢志不逾关爱留守儿童的李姓女人。。。。。。一个温州的老板看中了小镇的未来发展,竟砸下千万真金白银把一个大型超市也连锁来了。几个地质勘探队伍也在小镇周围打下了一个又一个井,此起彼伏的爆破声犹如礼炮轰鸣,给平静的小镇泛起别样涟漪。农业科研机构也看中小镇独特的气候环境,搬来了大批的器材建起了农业测报站。铁匠铺也已经不是传统的苦活了,居然在空调房间里用现代化的电锤锤练出浑然剔透的农具来,杨记镰刀极其锋利耐用,外地来订购的络绎不绝。
小镇究竟啥名,读了此文,您也许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