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中英雄傳之古城風云（9）
來源：作者：龍門狂生時間：2013-04-11熱度：0次
第09回 遭毒手漢丞遇害
筆者查閱史料，靖國軍總司令部秘書王陸一后來在其回憶錄這有著這樣的記述：
“總司令部主持革命軍事政治，對主義之宣傳，教育之實施，文化事業(yè)之策進，地方自治人才訓練，悉與軍事并進。靖國軍區(qū)域中，諸苛稅悉罷，調(diào)節(jié)糧食，撤銷鹽禁，制裁農(nóng)村諸剝削者，輸入政治經(jīng)濟、社會思想諸新籍，俾西北人士，得斟匯于時代表精焉”。
陜西靖國軍轄十四個縣，供養(yǎng)部隊三萬余人，當時關(guān)中連年兵戈，人民飽經(jīng)患難，加之久旱不雨，莊稼無收，生活極度貧困。靖國軍體諒人民的疾苦，縮節(jié)開支，減輕人民負擔，以維持官兵最低生活。士兵每人每日發(fā)制錢二百五十文，官佐每人每日制錢四百文。特別是下令革除弊政，撤銷鹽禁，使鹽價大幅度下降，保障了人民的生活所需，深得民眾擁戴。
楊漢丞先生在第五路軍司令高峰五手下謀事，五路軍轄三個支隊，兩千多人，駐守渭北的古城等地。省城里的陳督軍視靖國軍為眼中刺，他與劉省長聯(lián)起手來，加緊對渭北靖國軍圍剿。
之后，南北議和開始，陜西境內(nèi)的戰(zhàn)事被提上議事日程。北洋政府也派來劃界委員監(jiān)視停戰(zhàn)，渭北戰(zhàn)事又打了大半年。滇軍自鳳翔移駐耀縣，郭堅在鳳翔被圍半載，因鳳城堅固根厚墻高，周環(huán)泉水，攻克很難，陳樹藩、劉鎮(zhèn)華圍困無效。
這時候，給陳督軍和劉省長幫忙的軍隊先后來了。其中，河東軍隊一個旅大約三千人，從黃河渡口西來，不戰(zhàn)而據(jù)古城等縣。其余各軍分從西、南兩個方向進入省境。當時，在渭北的形形色色的隊伍，有南來的，有北往的，各類成份的隊伍高達二十余萬。兵連禍結(jié)，戰(zhàn)爭不斷，渭北的鄉(xiāng)黨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劃界委員姓張，辛亥反正前夕，在古城當過縣長。因而，作為調(diào)解大員來了之后，督軍和省長招待很好，除了大吃大喝，還塞了數(shù)量可觀的黑拐。
人常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張委員被督軍和省長的“糖衣炮彈”徹底腐蝕了，他就替督軍和省長說話，給北京政府報告說，渭北的戰(zhàn)事情況不像南方說的那樣，真實情況是省城里督軍和省長的軍隊替中央政府分憂，花錢費力猛烈地攻打渭北的土匪，的的確確是剿匪，連狗咬狗都算不上。他還說，渭北的郭堅、樊鐘秀、盧占魁是土匪，他們的防守地不應列入議和區(qū)。
這些黑幕被漢丞先生曉得后，破口大罵張委員不是人，最起碼沒有作人的底線，這號貨還講究在家鄉(xiāng)古城出任過縣長，為百姓父母，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郭堅從名義上說以前曾經(jīng)是陳督軍的警備司令，樊是督軍的營長，若是匪，是陳督軍招收的陳督軍就是一個大土匪；盧占魁是綏遠的騎兵旅長，是起義的，即是匪也是北洋政府承認的。張委員純粹是不顧事實的胡說八道，是絆屁。
漢丞先生大罵張委員的話傳到陳督軍和劉省長的耳朵，陳督軍很氣憤，但他對漢丞先生的印象還不夠深刻，劉省長倒是領(lǐng)教過漢丞先生鋒利的如簧之舌。于是，省長就給督軍說，那姓楊的不是正常人，是個十足的瘋狗，見誰都咬。
督軍說他在東府駐過軍，渭北十三縣就沒有好人，二桿子二毬很多，你沒聽人們給那些刁民編的順口溜“刁蒲城，野渭南，不講理的大荔縣，土匪就出在二華”。省長說他早已領(lǐng)教過，說是水土硬，造成了土匪多，真是一群二毬貨。
督軍問省長，將這貨怎么處置。省長冷笑，說殺雞焉用牛刀，老九就足以應付了。督軍點頭，說那就讓老九就辦吧，越快越好。
劉省長后來找了麻老九，談了自己的打算。
老九說辦倒能辦，只是那姓楊的除了和高峰五關(guān)系鐵之外，還和西府臥牛城里的“怪俠”郭司令的交情不一般。
調(diào)停的張委員也說，這姓楊的遲早會爛事的，他當初在古城任縣長的時候，姓楊的和哥老會的人稱兄道弟，不是個本份的讀書人。
劉省長不高興了，說你還講究是個旅長，走江湖的出身，就這么點膽量將來還能成什么大事，真他媽的婆婆媽媽的像個小腳女人。
麻老九狠下心，說他盡力而為，一定辦成此事。
劉省長笑了，說這才像個爺們。
有好心人將麻老九要對漢丞先生下毒手的消息傳到渭北，高峰五就將漢丞先生安置在古城縣柳州堡鄉(xiāng)下的槐樹莊，托付給擔任縣南鄉(xiāng)團總的高舉人。高舉人滿口應承下來，說請峰五司令放心，高某和司令同宗，絕對不會讓歹人得手的。
峰五司令還給漢丞先生派了一個姓張的衛(wèi)兵，要他對漢丞先生的安全負全責。姓張的說沒問題，一定照辦。
其實，這個姓張的，以前曾經(jīng)在麻老九手下吃過糧，和老九是有一些交情的。
人常說，堡壘常常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麻老九探得姓張的和漢丞先生同行，他興得笑了，自己的暗殺計劃已經(jīng)成功一半了。
他就秘密派人和姓張的聯(lián)系，許諾說你是不是瓜了慫了，跟上那姓高的、姓楊的胡成什么，那些貨遲早是要讓督軍和省長剿滅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姓張的心動，說我認識人家督軍省長，可人家督軍省長不認識我呀。
來人說不認識不怕，他給姓張的指一條陽光大道，就看他走不走。
姓張的說他走，不過他辜負高司令是要但風險的。
來人說怕什么，麻旅長很看重你，你還怕他姓高的不成，麻旅長和陳督軍、劉省長是什么交情，他是督軍的親信，省長的鐵桿，有麻旅長引薦，你張哥就等著升官發(fā)財吧。
姓張的竊喜，問麻旅長能給自己個什么官做。
來人說，旅長至少給你一個營長先干干，干得好可以當團長。當了官了，美女金錢就都有了，可以光宗耀祖，吃香的喝辣的。
姓張的看目的達到，就說收拾姓楊的就包在他身上了。
故事后來的發(fā)展，大家就可想而知，在一個烏黑的夜晚，勞累了一整天的漢丞先生熟睡，姓張的出賣了自己的良心，將與他朝夕相處、與人為善的漢丞先生殺害了。
當高舉人發(fā)現(xiàn)漢丞先生遇害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高歪嘴叫門沒人應，還以為漢丞先生可能是晚上太勞累睡的晚了，可他再一想漢丞先生到莊子里這段時間一直早期，就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他覺得不對勁，就擂門，還是沒人應。
出事啦，肯定是出事啦！高歪嘴心想。就交了兩個小伙子把門抬開，果然出事啦，眼前的一幕目不忍睹，差點把他嚇死，屋里只剩下漢丞先生的尸身，頭顱不見了，那保衛(wèi)先生安全的張某人連影子也不見了。
當歪嘴把他的發(fā)現(xiàn)報告給高舉人，高舉人明白了一切，發(fā)誓要為漢丞先生報仇。
附錄：
楊漢臣 (1892～1922) 名大奎，姚莊村人。幼入私塾，10多歲時在丁家京貨鋪當學徒。民國9年(1920)，直系軍閥吳佩孚得勢，派閻相文任陜西督軍，靖國軍被擊敗。但楊漢臣仍堅持孫中山的革命主張，后直系軍閥派劉振華督軍陜西，楊漢臣更激烈地反對。一次，在西安易俗社看戲，楊漢臣突然上臺，用粉筆在黑板上大書“嵩山土匪劉振華”七個大字，并對觀眾大講劉振華的罪惡。后劉振華派麻振武團移防韓城，楊漢臣又聯(lián)合蘇資琛等人先行一步，講演、散傳單，揭露軍閥禍國殃民的罪惡，號召民團拿起刀槍，阻擋匪軍進駐韓城。麻軍開到郃陽百良，楊漢臣還在芝川講演。麻軍抵芝川，楊漢臣又在縣城內(nèi)講演。麻軍進韓城后，楊漢臣舉家北移，客居山西河津。后幾經(jīng)輾轉(zhuǎn)，隱于富平縣莊里鎮(zhèn)美真女子中學，以教書糊口。劉振華、麻振武怕楊漢臣伺機再起，用金錢買通跟隨楊漢臣的張某，半夜趁楊漢臣熟睡之機，將他殺害，時年僅30歲。（陜西《韓城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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