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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对陆伟然

来源:作者:聂孝忠时间:2015-08-28热度:0

 十年前就想写这篇小文了,因心怀惭愧,思虑再三,还是把笔放下了。那是20031219,绥化日报“黑土”副刊的“名家新作栏目发表了著名诗人陆伟然的两首诗(镜泊湖晨雾和镜泊湖观瀑),我又看到了他的新作,感到很亲切。并得知他来到了绥化,我的心里就热乎乎的。我想到了我们之间曾经的一“笺”之缘,他对我的指导曾极大的提振了我写作的信心。我当时很想写一点文字,感谢陆老师对我的帮助??梢幌氲秸饷炊嗄曜约旱男醋髅皇裁聪裱某晒?,感到对不住人家,让人枉费了苦心,很惭愧,也就把那一点想法撂下了。

 几天前,三弟孝明给我发来了一个邮件,打开一看,是作家吴宝三先生在省报发表的一篇文章《遇见启蒙老师》,说的是其随黑龙江作家采风团到绥化采风,遇见了启蒙老师著名诗人、书法家陆伟然先生的事。文中讲的是1965年及之后陆伟然先生对他这个文学爱好者——无名之小卒的指导和帮助,引导他走上了文学之路。在文章的最后他说:“这次到绥化采风,见到了刘铁民这样的老作者,还有陆先生发现和培养的诸多新作者,无疑,陆先生是大家公认的伯乐?!笨蠢?,受过陆老师指导的业余作者真是不少,我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我知道陆老师什么时候来绥化,我一定会想办法凑到近前去看一看,即使没有勇气“面见”,我也会躲到人堆里“偷偷地”一睹老师的风采。我和陆老师虽然至今无缘见面,但他曾经对我的指导,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那是1980年的新年伊始,我学习写诗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虽然在《伊春日报》上发表了几首“豆腐块”,但觉得自己的进步很慢,水平没有什么提高,就想找个名家指导一下。可找谁呢?我一下就想到了陆伟然,他能够在中国最高级别的文学刊物《诗刊》、《人民文学》上发表诗作,已是全国有名的诗人了,水平是够高了;并知道他当时工作在黑龙江,地缘上感觉也近一些。于是,我选了一首自己觉得写得挺好的诗,工工整整地抄在稿纸上,并附上了一封短信,就给他邮去了。信的主要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像老师给学生批改作文那样:该一该二,动刀动斧,把长歪的枝杈剪掉,把树干上的疖子、疙瘩铲除,使幼苗能够向着成材的方向生长。那时候年轻,邮的时候还挺“勇敢”的,邮过之后心里却很有几分忐忑:人家跟你素昧平生的,知道你是老几呀,你就冒懵给邮去了,会理你吗?而且邮的时候也不知道通信处,还是通过编辑部转交的??擅还嗑茫匦耪娴睦戳?!惊喜之情自不待言。打开一看,陆老师不仅在我的原稿上作了多处修改,还给我写来了一封短信,信是这样写的:

聂孝中同志:

   信悉。

   你的诗写的还不错。前三段,我改了一下,也未必得当。第四段我

认为须重写。第四段现在显得调子太软而且空。发现矿苗以后,一袋袋

带回家,感情应激烈些,应更有想象。标题不行,没有诗意,不要在

“四化”上兜圈子,选一个清新些的、一看就知道是勘探队员的生活的

题目即可。

   这些意见供你参考。太忙,不多写。

             即祝

 

  笔健                

                                                陆伟然

 

                                                 二月二十日

 

信是用一页宣纸,用毛笔小楷竖写的行草字。字写得很见功力,在我看来,跟字帖一样,整张信就像一件书法作品,布局疏密得当,错落有致,字迹秀朗刚健。信里提的意见很实在又很具体,用现在的说法是“具有很强的操作性”。这封信对我的影响很大。说起来,一个具体的意见和对一篇文章具体的修改,对这篇文章而言,意义重大;同时,对开拓作者的思路也有极大的帮助。但这只是一个“点”,是一个“局部”;说它对我的影响大,是说它极大地提高了我对写作的热情,就像有一股激流涌遍了全身,推动了内心的“水轮机”,使我这台动力不足的“设备”高速地运转起来了。那时我是地质队的一名工人,几年来足迹踏遍了小兴安岭的山山水水,实在说野外工作天天翻山越岭摸爬滚打是挺辛苦的,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一下班就把全部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读写上。多数的野外点都没有电,我就点蜡夜读。我订了《诗刊》、《小说选刊》、《北方文学》、《文艺报》等刊物,当时有一件事印象很深,就是《人民文学》订不上,它是“限制发行”的刊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对此我“耿耿于怀”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了读好书、读名著,我还通过“北京市新华书店邮购部”买了几回书。那时,黑龙江团省委和《黑龙江青年》杂志社联合主办了刊授大学,面向社会招生,我还报名参加了其汉语语言文学专业的学习。

经过几年的努力,我的文学水平应该是明显的提高了,这不仅表现在在《伊春日报.>上发表的习作多了一些,还在《地质报》(后改名中国地质报)上发表了一些作品;更重要的是我的文学鉴赏水平提高了一大截。

让我感到惭愧的是,我的写作没能坚持下来。1983年春,电大首批招文科经济类学员,我一看是“文科”就报了名,当时也不知道“经济类是什么“东西”,待到录取通知书来了一看,是“工业会计”专业,我立时就傻了眼,闹了半天这会计就是“经济类”!送通知书的看我这样,忙劝我说:你还是去吧,机会难得,咱队青工二十多个去哈尔滨考试,就你自己考上了咱们局办的公费全日制大专班,是全脱产带工资啊。就这样,在当年的六月我就去上学了。我这一上学,就操起了“算盘子”,放下了“笔杆子”,天天摆弄数字,把脑子里的“文学思维”都弄没了。从1983年到2009年,属于文学的东西我只字未写。每次想到这点,都会感到遗憾,如果能一直坚持下来,会不会有所作为呢?细想想,也不一定。常言道:“学者如牛毛,成者如麟角”??!能成为“麟角”的,应该是有一定的天资的人。一直到黑龙江省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征文时,单位的政工部长让我写,我才写了一篇文章;后来到了建党90周年征文时,我又写了一篇。这两篇都获了奖,分别编入了《放歌三十年》和《大美龙江》文集中,也算陆老师没白培养我一回。

陆老师胸怀博大,对素不相识的文学爱好者热心培养,从吴宝三先生的文章看,受到他指导的人还有许多,我非常荣幸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我做的不好,属于半途而废“那伙”的。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还会“跩”两笔,纵使栽栽歪歪的,就算是给自己留下一点痕迹罢。前几天看报,老作家马识途100岁了,不仅出了一本书,还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在此,我也祝陆老师像马老那样健康长寿,不断地写出新的篇章!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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