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广州回家,打开空间,读了云如故网友的一篇《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情书》,我浏览了一下就转发了。
张爱玲出生于,一个曾门第煊赫的家庭。外祖父李鸿章,祖父张佩纶,都是中国近代史上,晌当当的人物。
家世、国情、家庭最后的变故,造就了她的性格,张爱玲式的爱情!张爱玲爱上了不该爱的汉奸胡兰成,一度被政治化的国人所不耻。
作为今天的我们,无法洞察那个年代,她们的情与爱。张爱玲背着一个爱上一个汉奸文人的骂名,只得远走它乡,去了美国。《色,戒》了。
她和胡兰成的爱情,我们更无从评说,人与人之间,尤其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尤其是文人,能把精神当饮食吃的文人,食者,色也。骨子里几千年中国饮食男女的教导,他们爱得似乎比现实的八零、九零后们要热闹得多。那个年代的他她们,相信总有他们恋爱的理由,汉奸也是人,汉奸文人也是饮食男女,无论是对还是错,都是曾经他们的故事,一个他们曾经“潇洒苍凉的手势”。
十年前从地质队下岗后,我曾在广东广宁,一半山腰上,半夜挑灯夜读过张爱玲、庐隐、石评梅、萧红这四大才女的散文。她们敢爱敢恨,多情、敏感、忧虑、伤感,特有的女性诗化的悲哀、坚冷情绪,她们那种无名阴翳、迷惘的气质,超然、冷艳的生活,一度感染过我,“悲哀也许是一种美妙的快感”。
记得当时我最喜欢读张爱玲那首《落叶的爱》:
大的黄叶朝下掉,
慢慢的,它经过风,
经过淡青的天,
经过天的刀光,
黄灰楼房的尘梦。
下到半路上,
看得出它是要
去吻它的影子。
地上它的影子,
迎上来,迎上来,
又像是往斜里飘。
叶子尽着,慢着,
装出中年的漠然。
但是,一到地,
金焦的手掌
小心覆着个小黑影,
如同捉蟋蟀/
“唔,在这儿了!”
秋阳里的
水门汀地上,
静静睡在一起,
它和它的爱。
如今再读张爱玲这首《落叶的爱》,真的很感人,也应秋令时节。想必北方,大黄的落叶正往下掉,中年的我漠漠,也想去寻那灰黄楼房的尘梦。昨天送儿子去学校,坐在往广州的火车上,我朝窗外猛看,愣是没看到灰黄的楼房。
哦!我想起来了,在我现在打临工的农机公司,老厂那幢二层老旧残破的办公楼,公司老职工住的那几栋宿舍,那老态残旧的楼房外墙,似乎就是灰黄色。
说到张爱玲,突然想起她在散文《表细姨及其他》中,引用袁枚的一首诗,《遣兴》:爱好由来落笔难,一字千改始心安。阿婆还是初笄女,头未梳成不许看。
今天下午,我睡了个天昏地暗,如此遣兴,爱好由来落笔难,一字千改始心安,就说说张爱玲,当是牵强曲解,想当然耳,张爱玲,胡兰成。
大黄的落叶往下掉,秋阳水门汀的地上,曾静静睡着,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
在美国异乡水门汀的地上,大黄的落叶往下掉,一代才女张爱玲,几天后才被人发现,一个人,孤独寂冷的倒下。如果她不遇上胡兰成,也许不会老来无助,一个人孤独老去。
如今公司老厂,大黄的落叶也开始往下掉,水门汀的地上,还弥惘着公司老职工,从国企到私企,被买断工龄后,下岗失业后的阵痛与无助……也迷惘着我这有条件的同原单位(地质队)恢复劳动关系后的尴尬的所谓协解人员的身份。
大黄的落叶往下掉,时令变换,草木荣枯,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慢慢的它经过风,经过淡青的天。
大黄的落叶往下掉,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但愿公司的40、50的工友们,能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能老有所依,能顺顺利利挨到退休,能早日搬离灰黄残破的旧楼。
但愿我们能回到当年“献身地质事业无尚光荣”的岗位上,不再在外四处打临工,早日结束这尴尬的协解人员的待岗身份。
2014.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