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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送别的送别

来源:作者:绿野来客时间:2015-11-07热度:0

                

                未能送别的送别


      ——悼国内知名环境地质专家、贵州地质环境监测院首任院长杨胜元



  晚秋的光景,有丰收的喜悦,也有落叶的哀愁。

  从河西走廊的嘉峪关出差回来,碰到一位老同学,问我:是不是胜元已经走了?我很惊诧:不会吧?没听说!

  后来证实,胜元果真走了,就在我出差的日子里。一阵哀伤之情不由袭上心头,几天来都难以化解。

  胜元英年早逝,壮志未酬,老天不公。

  我与胜元是老相识、老同事,屈指算来,已有三十五个年头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胜元刚从成都地质学院毕业,分到了114队,那时我在114队团委工作。在他们分队成立团支部时,他当选为了团支部书记。在后来的共青团工作中,我们接触很多。那时,年轻的胜元给我的印象是,业务素质好,组织能力强;善于观察、思考和分析问题,处理问题老成持重,是当时114队最优秀的基层团支部书记之一。

  19984年,在114队共青团代表大会上,他成为了大队团委委员之一。在这届团委工作中,我们一同策划、推动了114队共青团工作的机制改革,在队团委领导下,成立了共青团工作“八部一室”工作机构,探索了当时地勘单位共青团工作的创新,坚持创办了《共青湖》期刊,活跃了广大青年团员的业余文化与精神生活,也为他后来走上管理工作岗位打下了基础。

  1985年底,我调到了局机关、离开了114队。胜元则在瓮福磷矿矿区水文地质与水源地勘查项目上施展才华,也逐渐从青春华年走进事业成功的而立之年。

  1994年,胜元在那令地质人“心慌”的岁月,走上了114队(已改名二勘院)的领导岗位,年轻的肩膀担起了一付沉重的担子。在这以后的十年间,胜元带领“二勘院人”绝地突围,创造辉煌。在贵州率先开拓了地质灾害防治领域和市场,带出了一支响当当的水工环专业技术队伍,并在长江三峡地灾治理竞争中惊艳全国。

  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在地质部门属地化管理,实现厅、局分家后,胜元在新世纪之初,受命筹建贵州省地质环境监测院,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下,胜元花费了大量精力和心血,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大功告成。今天,以胜元为首任院长的贵州省地质环境监测院,已成为了国内地质环境监测领域的知名品牌单位。胜元也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及环境地质等专业技术领域取得累累硕果,成为年富力强的省管专家。

  在分开后的日子里,我们都在不同的领域奋斗、拼搏。有时或因开会、或因办事在局里偶然见面,相互间的问候与寒暄,与其说是一种熟人的礼节,不如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神交。尽管业务工作没有更多的交集,联系也少,深入的交流也不多,但那一份青春岁月的往事与记忆,仍留在彼此的心头。

  2007年左右,我与胜元有过一次密切合作,那就是有关“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的申报。

  我当时在贵州山水国际旅行社工作,兼任贵州山水旅游资源勘察开发设计院院长,提出了申报“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的创意,并与副院长罗友明、熊飞宇等,邀请魏家庸、李兴中、王立亭等一批地质老专家开展了可行性研究与论证,得到了国土资源部陈安泽、赵逊、卢耀如等国内外知名专家及当时国土资源部地质环境司司长姜建军博士的积极支持,还受邀参加了两次由联合教科文组织召开的有关世界地质公园学术交流会,我在大会上就“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作了交流发言,引起国内外专家、学者浓厚兴趣与高度关注。

  作为我省水工环领域的知名专家,胜元对此项目也十分看重,多次向我了解项目情况。

  “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将贵州高原广泛分布的中生界三叠系地层作为规划范围,以出露地表的三叠系喀斯特地貌、古生物化石及相关地质遗迹作为主要研究对象,并提出了开发旅游地质资源的新观念。为此,“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在全省规划了七个园区:即贵阳-花溪青岩园区;黔南-大贵州滩园区;遵义-乌江峡谷园区;安顺-关岭古生物园区;黔西南-兴义万峰林园区;毕节-织金洞园区;六盘水—乌蒙山园区。如果按这个项目规划申报成功,贵州省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省,这对今天的贵州国际山地旅游与休闲度假旅游产业来说,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和有远见的事情。

  当时分管旅游的贵州省委副书记王富玉十分关心和重视这个项目,多次开会听取回报,指导工作。省政府也很重视这个项目,先后安排包克辛、肖永安两位副省长担任“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领导小组组长。

  由于这个项目的策划、实施单位是贵州山水旅游资源勘察开发设计院,与省里有关主管业务部门没有直接工作联系,我便与胜元商量,想通过贵州省地质环境监测院的渠道向省里申报立项,然后再由省里向国土资源部正式申报。

  胜元十分赞同和支持这一建议,立即安排院办负责人何兴明具体办理此事,顺利完成了申报资料的整理与填写。当年,在江西省庐山召开世界地质公园年会期间,由省国土厅、省地矿领导带队,项目申报小组将申报书正式递交给了国土资源有关部门和世界地质公园网络负责人。

就在我们期待着要为“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的成功申报大干一场的时候,2008年从美国华尔街爆发了世界金融?;?,一切正常的工作计划和节奏都被打乱了,我们的“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也受到了影响,省有关部门也未能主动出击,抓住应有的机会促成此事,致使“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项目失去了最佳的申报时机,最后不了了之。

  时过境迁,梦碎一旦。这成了贵州旅游地质产业发展的一大遗憾,也成为我与胜元合作的遗憾。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当年作为“贵州三叠纪世界地质公园”七大园区之一的织金洞园区,通过自身努力,在贵州地质学会旅游地质分会的配合协助下,于今年九月独立申报世界地质公园获得了成功,成为贵州第一个世界地质公园,并将受到贵州省政府的特别表彰和奖励。

  由此看来,成功确实是为富有远见而执着的人准备的。

  我与胜元后来还探讨了运用新兴物联网、无人机等新技术,为贵州地质环境监测手段升级换代、开展智慧环境监测等问题,这些共识,当时因条件限制未能实现。不过今天的大数据、互联网+N及智慧景区建设等,就与我们当年的构想有许多相通之处。

  2012年,在组织安排下,我从贵州山水国际旅行社回到离开了近二十年的局政工部,协助开展地矿党建与文化建设工作。根据局党委关于发展和繁荣地矿文化建设的工作部署,全局各基层单位纷纷创办了地矿文化期刊,为广大地质职工搭建了构建和谐地矿家园的精神文化建设平台。

  我曾到胜元任院长的地质环境监测院,与胜元及时任环境院党委书记的杨安祥,商谈有关创办环境院文化期刊的事宜,得到了胜元院长及安祥书记的积极支持和热情响应。不久一份名为《贵州地环监测》的报刊,便带着油墨的清香出现在我的办公桌前。

  胜元不但积极支持办刊,还带头为《贵州地环监测》、《贵州地矿报》、《共青湖》等刊物写稿、投稿,稿件内容不但有业务技术稿件,还有散文、游记、随笔等。胜元思想敏锐,写作勤奋,文笔优美,写了不少好文章,为环境监测院地矿文化建设与地质文学创作发挥了很好的示范、引领作用。

   这么多年来,胜元一心扑在工作上,长期操劳,劳累成疾,终于倒在了病魔的手中。

  在胜元生病期间,我好几次想前往探望。打听下来,要么在北京治疗,要么早家里静养,似乎总有些不便之处。我曾试图通过QQ与他交流、问候一下,不知是因为胜元的低调处事,还是网络的沟通不畅,他一直没有回应。于是,探望一事就一直拖了下来,不想,如今却成了永远的憾事!

  探望未成,送别也未成。人生的交往与离别,有时竟然是如此的难随人愿!

  在这萧瑟的秋夜,冰凉的雨水就如我心中的泪水默默流淌。

  此刻,我已无更多的语言向胜元和他的家人诉说,唯有留下这几行回眸往事的文字,作为我向胜元的另一种送别......

   


                              2015年11月4日夜 


(编辑:作家网)